第一节 关于企业环保投资效率评价指标体系内容研究

综合评价指标体系是从多个视角和层次反映特定评价客体数量规模与数量水平的一个信息系统。构造一个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就是要构造一个系统，而系统的构造一般包括指标构造和结构构造两方面（苏为华，2000）。本小节基于指标构造和结构构造对相关研究成果进行比较。

一 指标构造

指标构造即明确该评价指标体系是由哪些指标组成的，且各指标的概念、计算范围、计算方法、计量单位分别是什么，后面几项内容实际上就是统计指标设计问题（苏为华，2000）。它们显然是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的基础（苏为华，2000）。至于统计指标设计问题，本书准备在后续评价方法及评价应用中涉及，这里主要谈评价指标体系应由哪些指标组成，即指标选择性质问题。

关于环境绩效评价指标选择，《评价指南》没有给出原则性的指导，但是在指标选择概览中强调所选择的指标要有相关性、可理解性；《指标指南》在指标选择过程中，把重要性和普适性作为划分核心指标和普通指标的分类标准，凡不同时具备重要性和普适性条件的统称为普通指标；《框架指南》分别从经济、环境和社会方面对指标进行了阐述，每个方面又分为核心指标和附加指标两大类，核心的指标通常是普遍可适用并被大多数组织认为十分重要的指标；《测量指南》则把指标选择建立在八项原则的基础上，指标共分为普遍适用指标和具体业务指标两大类。

可见，环境绩效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中普遍把普适性作为指标选择的首要条件，当然重要性和相关性等也是指标选择的重要参考。

《编制指南》中指标分为核心指标和扩展指标两大类，但没有具体说明这两类指标区分标准，把其指标与《框架指南》对应指标进行比较，可以判断出其仍以重要性和普适性为区分标准；《编制导则》中环境绩效指标分为基本指标和选择指标两类，其中必须披露的指标为基本指标。但是，《编制导则》编制过程中通过层次分析及模糊综合评价等数学方法设计各指标的权重以判断其重要性，重要的指标设为基本指标（翟帆，2010）。另外，《编制导则》在实施建议方面提到“目前列示的内容仅是普遍采用的指标，鼓励企业多多披露与行业相关的指标”，由此可判断重要性和普适性是其基本指标和选择指标的区分标准。

我国研究学者在环境保护投资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中大多采用了定性选取指标的原则，只不过根据研究目的和角度不同，对指标要满足的性质有不同要求，如房巧玲（2010）指出在构建环境保护支出绩效评价指标体系中指标要满足普适性；颉茂华（2009）在环境投资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中强调相关性、重要性等；曹洪军（2008）的环保效果指标体系中要求指标要满足合规性等性质；Tao和Li（2011）则提出构建生态效率的指标要满足十个方面的性质要求。温素彬（2005）和唐欣（2010）则通过归纳、分析整理现有相关指标并结合企业调查实践的方法选择指标；刘永祥等（2011）则采用主成分分析法选择对应指标。根据过程分析，本书认为其把普适性作为指标的选取原则。

二 结构构造

结构构造即明确该评价指标体系中所有指标之间的相互关系、层次结构，理顺这种层次关系，对于提高评价效率与效果均有重要作用。从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结构的类型看，大致有两类，一类称为“目标层次式的”，另一类称为“因素分解式的”（苏为华，2000）。虽然各“指南”构建目的是及时公开企业环境保护相关信息以保持经济、社会的可持续发展，但“指南”的构建框架却有不同，或者基于不同原理、方面展开，或者通过概念分解形式设计。

国际标准化组织（ISO）公布的《评价指南》通过“压力—状态—反应”模型〔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开发的评价国家环境绩效的一种模型〕设计了三种类型的环境绩效评价指标：经营指标、管理指标和环境状况指标。其中，经营指标测量了环境的潜在压力，管理指标测量减轻环境影响的努力，环境状况指标测量环境质量，这三类指标相互关联，构成了《评价指南》的环境绩效评价指标框架。日本环境部（MOE）于2002年颁布了《指标指南》，该指南集中了世界资源研究院（WRI）与加拿大国家环境暨经济圆桌会议（NRTEE）的研究成果，指标框架包括运行指标、环境管理指标及经营指标三类。运行指标考量的是企业活动过程中伴随的环境负荷指标，具体指标基于产品生命周期原理设计。经营指标则是企业实施其经营活动或产业活动投入资源相关的指标。全球报告倡议组织（GRI）于2013年5月发布了《框架指南》第四版，该框架主要包括两个部分，其中部分2界定了可持续报告中的标准披露，业绩指标是这部分的核心，具体从经济、环境和社会方面对指标进行了阐述；世界可持续发展工商理事会（WBCSD）于1992年首先提出了生态效率的概念，并发布了以该概念为核心的《测量指南》，依据生态效率计算公式的分解形成了该指南的指标框架。

在我国，虽然对可持续发展、环境绩效等评价研究起步较晚，但学术研究组织、政府相关机构及研究学者也进行了类似评价指标体系构建工作。

2009年11月，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学部企业社会责任研究中心作为一种非营利学术研究组织，借鉴GRI的可持续发展报告指南披露标准，并结合我国社会责任现状，发布了我国第一本企业社会责任报告编写手册《编制指南》（截至2017年，该组织机构已发布四个版本），该指南整体框架同GRI的可持续发展报告相似，也是主要从经济、环境和社会业绩等社会可持续发展的核心方面展开；2011年6月中国环境保护部发布了《编制导则》，并于2011年10月1日实施。该导则指标框架分为三部分，分别是基础信息指标、环境绩效指标和社会业绩指标，其中环境绩效指标是框架的重点，又包括环境管理、环保目标、降低环境负荷的措施及绩效指标。《编制导则》编制中重点剖析了日本环境省发布的《环境报告书指南》和《欧盟可持续发展报告指南》的标准，而日本发布的《环境报告书指南》主要基于其环境省出台的《指标指南》和GRI颁布的《框架指南》，所以《编制导则》指标框架总体与《指标指南》相同（《编制导则》颁布背景是该编制导则也是中日政府间的合作项目），区别仅在于二者侧重点不同，我国的《编制导则》更加侧重于环境绩效指标的披露，并且社会业绩指标大多属于可选择项，而《指标指南》则是运行指标与环境管理指标并重（翟帆，2010）。

在我国学者构建环境绩效评价指标体系相关文献中，除采用生态效率评价外，无论是归纳分析现有指标还是根据企业实践构建指标体系，其基本思路或者是根据评价总目标进行细化分解（张红军，1995；温素彬，2005；颉茂华，2009；赵丽萍，2016；李冬伟，2018；等等），或者根据评价内容不同侧面展开分解（陶跃华，1998；曹洪军，2008；唐欣，2010；房巧玲，2010；常媛，2016；等等）。利用生态效率思想构建的环境保护效率评价指标体系则往往采用概念分解的形式确立指标体系系统结构（张炳等，2008；Tao和Li，2011；姚翠红，2015；汤健，2017；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