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单纯的心
阿初看看他,“叫我阿初好了。”
“小枝呢。”
“她觉得很害怕,我让她躲起来了。”
迷人的弧度挂上秦忠屿的嘴角,“这么说,你也在保护她呢。”
阿初露出邪魅的笑容,“我们不都是一样吗。”
两人相视一笑,女孩开口问道:“那个护士死了?”
“是啊,死状恐怖,尸体七零八落的,被撕成了碎片。”
“什么时候的事?”
“初步估计是在前天,具体结果还要等鉴定出来,已经报警了。”
这时,女孩忽然上扬一侧嘴角,笑着说道:“你好像并不害怕?”
只见男人紧锁眉头,眺望着湖面说道:“我见过更可怕的。”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阿初忽然想到些什么,留下一句“我出去一下”,便回卧室了。她拿出雕花金笔,给白无常写信道:“白大人,在哪呢,有事相求。”
“在家呢,怎么了小陶子?”
“前天有一个叫何方芳的护士死了,你知道她的魂魄现在在哪吗,有些事情想问她。”
“小陶子,你现在方便吗,过来找我,我们就是在讨论这件事。”
女孩一愣,直接召唤出镜门穿越而过。
这里是无常府的正殿,黑白无常和傍帅、宝帅都在,几个人正愁眉不展的盯着殿中形同疯妇的的何方芳魂魄。阿初出现的时候,吓了傍帅和宝帅一大跳。
宝帅:“这位姑娘可是上次直接出现在一殿中的人?”
阿初:“啊,是我,还被误伤了。”
傍帅:“是被我们牵连的,惭愧啊惭愧。”
白无常:“小陶子,过来坐,你看,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人,似乎惊吓过度,满嘴疯言疯语。”
黑无常:“你找她干吗?”
阿初:“我在那边被牵连进一个案子,她是关键证人,我们找了好久,没想到她竟然死了,听说她死状恐怖,尸体被撕碎了。”
宝帅:“我们已去现场看过,大概率是六身罗刹所为,找了它这么久,没想到躲在山里。”
傍帅:“姑娘莫怕,我们已经派多人去巡查,定能将它早日拿下。”
女孩轻轻嗯了一声,转头看向浑身被捆着绳子,在地上不停扭动的王方芳,开口问道:“她还能正常说话么?”
白无常:“问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总是大喊大叫,太吵得慌不得已才堵了她的嘴。”
阿初走到跟前,蹲下身,拿掉了何方芳口中的白布,刺耳的声音随之响起。
“鬼鬼……都是眼睛……眼睛……我死了两次……我那么爱他……都是眼睛……”何方芳惊恐之际,眼睛瞪的老大,说出一堆语无伦次的话来。
周围一众人只觉得头疼,阿初却眯了眼睛,等这个扭曲的女人稍微平复一点的时候,她轻声问道:“你很爱羽默吗?”
听到这个名字,何方芳忽然安静下来,惊恐的双眼逐渐充满柔情,却不住的涌出泪来,“我爱他,我好爱他,可我知道,他的心里只有那个女人,我为他做了这么多,终于以为他转过头看我了,才发现一切都是骗局。”女人悲伤的泣不成声。
阿初解开她的绳子,又扶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傍帅宝帅惊的合不拢嘴,转头看向黑白无常。
黑无常很不屑,白无常则嬉笑着朝二人点点头,告诉他们,以后就习惯了。
阿初递给她下人送来的手帕,由着她哭了一会儿,才严肃的说道:“说出真相,才会有公道。”
女人并没有太多犹豫,咬了咬牙,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她和羽默是同期到中心医院上班的,她刚出社会,不懂世事,有时候笨手笨脚做不好事情,总是遭到同事的排挤,于是一个人常常躲到天台去哭。
羽默虽然身材矮小,但浓眉大眼,长相十分精神,他的头脑相当聪明,医院的任何事情都能处理得当,情商高人缘也好,是个很有自信的人。
这一天何方芳因为打破一只注射器而被护士长当众骂了一顿,委屈的又跑上天台,却发现羽默也在。
看着何方芳满脸的泪痕,羽默没有说话,而是温柔的拭去了她脸上的眼泪,只是这一小小举动,却给何方芳寒冷的内心里送去一小团篝火,让她觉得无比温暖。
之后,何方芳忽然觉得生活中仿佛出现了一缕阳光,一切不再是黑色,连上班好像都有乐趣了,她期待每天在医院看到羽默,期待他的眼神,期待他的笑容,期待与他的擦身而过。
而羽默,总是和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何方芳充满期待的给他送去自己亲手做的饼干,他微笑着拒绝说自己不吃甜食,可当何方芳受到委屈独自一人在天台时,他又会及时的出现给她开解和安慰,就是这样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对何方芳来说就像是一种煎熬,终于,她鼓起勇气,和羽默表白了。
“方芳,很抱歉,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虽然她永远都不会到我身边,但我感觉自己很难再喜欢上别人了。”羽默微笑着,却也渐渐微皱了眉头。
虽然早已料想到这种结局,可当亲耳听到的时候,却依然控制不住眼泪,晶莹的泪珠划过脸庞,何方芳强笑着点了点头,羽默似乎是难过亦或心疼,温柔的摸了摸眼前小女人的头发,轻声说了句:“谢谢你。”
当天何方芳没有再上班,在家哭了一整天,她忘不了羽默在天台上给她的每一个安慰,忘不了他的笑脸,回想着今天他对她说过的话,哭着哭着,她想到一些事情。
羽默喜欢的人永远不会到他身边,也就是说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他感觉自己很难再喜欢上别人,并不是不能再喜欢上别人,没有说的十分绝对,也许只要自己努力,有一天羽默终将会回过头看她的。
想法一旦生成,便会不停的劝说自己支持它的成立,何方芳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第二天,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照常去上班,依然会注视着羽默,依然会期待在天台与他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