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旧闻
陆家兄妹闻言对视一眼。
陆波：“姑娘放心，南安陛下最忌讳朝臣与江湖势力有所关系，我们知晓轻重的。”
陆萱突然变了严肃脸，一本正经的对云若笙说道：“堂主姐姐，有个事我不得不提前和你说一声。”
“嗯，你说。”
“因为知道堂主姐姐你身份特殊，我们不由自主的对您多关注了一些，最近在整理卷宗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和您有关的事。”
陆萱继续说道：“不知道堂主姐姐知不知道太子的发妻代氏。”
“听说她是为太子开枝散叶，产褥血崩而亡的。”昨晚母亲还提过这个事，云若笙自然忘不了。
陆萱脸色微变：“堂主姐姐，这个事情其实是有问题的。”
云若笙闻言脸色一沉。
“卷宗里记载，据优草堂掌握的消息，当年那位太子妃在怀胎时候一切顺顺利利，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表现。可偏在生产之时，折腾了两天，宫里的御医也看了，民间的大夫也看了无数，当时咱们优草堂也派去了无数医术精湛的大夫，最终只能保住那孩子的命。”
陆萱停顿了一下，“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当时咱们的大夫回来报的是，那位太子妃是中毒了，但具体是什么毒，由于诊治时间太短，尚未经过试验，实在是判断不出来。”
云若笙闻言皱起了眉头：“既是有人下毒，皇室没有下旨追查吗？”
陆萱回道：“当时涉事的御医、民间大夫全被勒令封了口，一直以来照顾代氏的御医更是被追责罢官了。只是咱优草堂有自己的规矩，大夫们才如实报给咱。至于后面他们有没有调查，就不可知了，但是那么多年，皇室对外界的说法一直都是血崩而亡。”
云若笙面色铁青，自家贼都还没捉到，居然着急忙慌让她姐姐去做续弦。
云若笙：“好，我知道了，我姐姐现在怀身大肚，你们消息来源丰富，东宫那边帮我盯紧一点。”
“堂主姐姐放心，我一定尽心。”
“姑娘，我这边也有事需要您拿个主意。”陆波开口道。
“近日南安与北明关系紧张，边境上已经起了几波冲突，虽然波及范围并不大，但是被波及到的地方，民众苦不堪言，已经有小波难民涌入京城了，就汇聚在城西。”
优草堂自创立伊始，所获得的所有利润除了维持基本的经营需求，其余的几乎都被捐出去救济民众。
只不过这些经营所得，除非是十分紧急的情况可以先挪用再补报，不然都是要逐级上报，经过堂主批示才能开始挪用。
陆波：“我是想向姑娘请示，挪用我们的经营所得去接济难民，堂内不忙的时候，也派出去部分大夫去义诊。”
“没问题，待会你找竹韵拿我的小章。”云若笙刚吩咐完，竹韵就已经把小章拿出来了。
陆萱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堂主姐姐，还有一件事，北明派出了使者议和，已经在路上了。”
云若笙语气冷冷的说道：“我虽远在京城，边境上的事也是有所耳闻的，这次冲突本就是他们挑衅在先，现在又想来议和，看来是想试探一下虚实。”
“堂主姐姐的想法和我们不谋而合，只不过，堂主姐姐估计不知道，南安内部不论是军队还是税收，都已经亏空很久了，只能说南安就只是虚顶了一个天下第一繁华大朝的空壳子。”
“北明必定也是猜到这个情况了，一方面挑衅边境、一方面遣使来朝，就是想探清虚实。”陆波在一边补充道。
“知道了，我会小心应付。”
云若笙看了一眼兄妹俩，难怪年纪轻轻师父就放心让他们掌管南安总号，确实有两把刷子，“咱们优草堂还是以救死扶伤为第一要务，你们随时关注难民情况。”
兄妹俩颔首。
云若笙戴上帷帽，在陆波带领下来到了后门。
“姑娘身份特殊，以后走后门不容易引起注意。”
云若笙点点头，带着竹韵离开。
后门接着一条偏巷，走出巷子接着的是另一条街，并不是优草堂所在的街，确实隐秘。
云若笙带着竹韵走在大街上，身边的贩夫走卒正在叫卖，一片繁荣景象。
但一想到陆萱的话，在这繁荣景象之下藏着的却是腐朽的朝政……
前方浩浩荡荡走来一支队伍，身边的老百姓纷纷避让。
“姑娘小心。”
竹韵见云若笙似乎是在思考，并未注意到前方有队伍，伸手将云若笙拉到了路边。
“这是裕华派的人吧，真是好大的阵仗。”
“那可不，江湖势力敢在京城这么浩浩荡荡的，只能是裕华派了。毕竟也是仗着太后和国师的权势。”
“陛下忌讳江湖势力，但是却放任裕华派在南安壮大，想必也是给太后面子吧。”
原来这是裕华派的人，云若笙少时就听师父说过，裕华派乃是南安第一大派，南安朝历代国师都是从裕华派弟子中选出。
而他们的师尊飞柏仙尊与师父交好，据说是半仙半人之身，所以才尊为仙尊。
骑马走在队首的人身着一袭白衣，发冠束起长发，俊逸的脸庞棱角分明。
“那就是国师吧，早就听闻国师长得异常俊美，今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云若笙看向队首的人，这男子确实长得俊美，但是不同于南方男子的清秀，他骨子里透出来的气质更像是北方人的壮美。
云若笙转身向另一条街走去，这样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到家，不如换条路走。
这条路上明显人少了，云若笙行至转角，看见在一座挂满红色绸缎的楼宇面前，有两位姑娘在争执。
紫衣姑娘：“我今天要好好问问，那云家姑娘有什么好的，他非娶不可吗？”
绿衣姑娘：“姐姐别去了，或许他也有自己为难的地方。”
云家姑娘？云若笙挑眉，这很难不让她对号入座。
突然一阵骚乱，从红楼里面不断跑出来衣着不整的男女，边跑边喊“走水了，快来人救火呀。”
只见绿衣姑娘丝毫不犹豫的冲进去，紫衣姑娘愣了一下也跟着绿衣姑娘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