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字画店
大家将益州的失踪人口在地图上标记起来，虽然凌乱，却也不是毫无头绪。因为他们始终的地点都是市集，人群聚集之地。
一行人三五成群，分开行动。
落雪跟南宫奕，凌秋寒一道；宇文从正跟公孙睿还有其他几位昆仑山弟子一道；余下的弟子虽没有女孩子，也换了衣裳去找妖怪。
往常只觉得公孙睿相貌清秀，如今他打扮起来，还真有几分姿色。落雪猜想，他在家里的时候一定经常跟女孩子打打闹闹，才有今日模仿的神韵。
她忍不住挽住他的手，调戏道：“公孙姐姐，以后我们这样去见绾绾，保管她认不出。”
公孙睿则正经八百地推开她，兰花指捏着手绢在她面前一花：“妹妹不要笑话人家。”
落雪原本原本还能绷得住，被他手绢这么一撩，再也憋不住，大笑起来。
赶集要趁早，大家天不亮就要出发。
落雪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到处东张西望。多年没有下山，山下依旧如此繁华。南宫奕手握宝剑，寸步不离地照顾她。凌秋寒也配合着脱下了昆仑山的道袍，跟在落雪身后。可惜，一上午溜达下来，毫无所获。
公孙睿那边回来也没有看到可疑人物。倒是没有女孩子的那一组，少了一名俊秀的弟子。
“你们上午去了哪里？在哪里发现他不见了的？”凌秋寒很着急。总是这样不知不觉中丢失弟子，实在是太恐怖了！
同行的弟子回答：“大家都在一起的，他说要去对面上茅厕，我们就在原地等他。”
“谁想到他一直没出来。”
“茅厕也没有人。”
凌秋寒不信茅厕会吃人：“哪里有茅厕？”一条大街走下来，他怎么就没看到哪里有茅厕呢。
“古玩字画那里。”
“那家店的老板很漂亮。”
大家马上回去市集，摆摊的都在收摊，一个拿着树棍子的乞丐在垃圾堆里翻找吃的。只有几家固定店铺还在开门做生意，大街上行人寥寥，也没什么顾客。
古玩字画店很好找，宇文从正跟凌秋寒都进去茅厕查看一番，完全没有掉茅坑的痕迹。落雪也想进去查看，宇文说是男厕，不许，她只好在字画店里看看转转。
字画店的老板果然漂亮，一袭红衣，螓首蛾眉，说是貌若天仙也不为过。估计就冲着这相貌，她家店里的生意也不会差。
落雪找她搭讪：“老板，你家的店开了多久了？”
“姑娘看中了什么，付银子就可以。若是搭讪，就免了。”老板说话慢慢的，也眼神里透着傲慢，语气倒是还算客气。
落雪知道一般的商人都是喜欢被搭讪，喜欢跟人聊天的，因为很多生意都是聊来的。可是出售古玩字画的生意人往往自诩文人，喜欢雅士，性格孤傲，况且眼前是个妙龄美人，估计是受够了陌生客人的调戏，宁可不做这笔生意，也要自在自得。
“老板说笑了。我就是跟你打听个人，早上一起出门的一个哥们丢了。而且最近一个月，总有人丢，还都是妙龄女子。看老板年轻貌美，所以，提醒一下老板而已。”
吃进去闷气，吐出来逢迎，这就是落雪往常在小镇里卖菜的伎俩。如今，在这家店里，倒也受用。
老板微微一笑转瞬即逝，保持之前的客气说：“那倒是要谢谢姑娘关心了。”
她说完就进去了，店也不看了。落雪想这家也太松散了吧，也不怕遭贼？握着飞花，晃了一圈，店铺里除了各色奇石，就属屏风上的那幅画最抢眼。
画上是一位散发男子坐在海上，是的，没有船只，没有礁石，就是一片广阔无边的海！难不成这男子是仙人，可以凌波？上空是一位白衣女子骑着大鸟，眼睛望着远处。这白衣女子倒是有几分眼熟，就不知哪里见过。上面的题字，不知是哪国的文字，落雪一个也不认识。
“落雪！我们走吧。”宇文在外面喊道。
“来了。”落雪掉头就出去了。
里屋，红衣女子写下一道咒符，在红烛上点燃，看着它烧为灰烬。事毕，她从里面出来，看着落雪离开的背影，微微一笑：“总算是找到你了。”
落雪他们回到客栈，大家一起再想办法。
凌秋寒神色凝重，在地图上添加一处新的标记，字画店旁边的茅厕。
宇文从正说：“今日大家都拿了各自的兵器，他走失的时候，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这个妖怪，闹市中拿人，不留痕迹，一定是个高手。”
曾经在飘渺峰，大家起哄的时候也曾问过：假如你在如厕的时候，你的仇家杀过来了，这时候，你是先提裤子，还是先杀仇家？
大部分男孩子都说，当然是先灭敌啊！杀了敌人，有的是时间去河里洗个澡，再买条裤子就是。
落雪还记得，当时公孙睿很臭屁的说：当然是先擦屁股，再提裤子，最后杀敌。因为，他的剑，够快。
如今大敌当前，落雪看着自己手里的剑，不知能不能做到“够快”二字。
昆仑山那边传来新的消息，妖气消失了。
有些胆小的弟子，听到这个消息，就想回去。凌秋寒知道他们害怕，自己又何尝不是。只是走失的那一半弟子，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不能随便说撤就撤。
“你们想回去的，就先回去吧。好不容易知道妖怪出没的地点，我不想回去。”凌秋寒低着头，不去看大家。
“那我们也不走，我们一起找。”昆仑山的弟子倒也齐心。
宇文知道这些弟子，有心无力。如果只是心齐就可以的话，那也不会丢失一半人数了。“我看这样吧，你们先回去。凌师兄跟我们一起，人少有人少的好处。镇妖我们没有经验，杀妖，我们凭手里的剑。”
公孙睿穿回自己的衣服，出来就听到昆仑弟子要回去：“你们安心回去等消息吧。有我们潇洒四君子在，要丢也丢我们。”
落雪还以为他要说什么，想到什么好点子，原来又是一个不怕死的，一阵冷汗。她扭头看向南宫奕：“南宫奕，你一直不说话，有没有什么想法？”
南宫奕正在沉思，有些犹豫不决。他虽然惜字如金，可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我觉得那个字画店的姑娘，有点眼熟。”
公孙睿一拍他肩膀，有点邪恶地笑着说：“你是不是看到所有漂亮姑娘都眼熟啊？哥们，有潜质。”
“别打岔！南宫奕，我们一起上山的时候，我十三，你十四。七八年过去了……那个姑娘，就算是你故人，分别的时候才几岁啊？”落雪看那姑娘不过十五六岁，七八年前，还是个娃娃啊！女大十八变，谁能分得清。
公孙睿抢着说：“所以我才说他……”
“也许是真的看错了吧。”南宫奕叹了口气。
宇文知道他无亲无故，今日突然想起故人，难免伤感。“没事的，我们也不着急回去。明日你去问问，便知道真假。”
落雪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个老板，可不是那么好套近乎的。南宫奕面子那么薄，基本没见过他跟别的女孩子讲过话。明日，还是陪着他一道儿去吧。